Live To Die

前文：1-5

祝雕老师生快。对您的爱，日月可鉴。

我还没有过24号，还不算迟到（强行

六

 

除了这一身武功之外，叶修并没有想起更多关于“叶秋”的事情来。但自那一日在演武堂小露身手，中草堂弟子对他的态度，熟悉之外又多了几分敬重。倒是刘小别，像是被激发了好胜心，总要寻空以请教为名来找叶修切磋，让后者头疼不已。

“我与叶秋有要事商讨，这几日若没什么要紧的，便仍找你的师兄弟们去吧。”

反复几次之后，还是王杰希出面替叶修解了围。刘小别素来听王杰希的话，他原本就是一时间心血来潮，如今堂主这么说了，刘小别也不是爱纠缠的。冲二人行了个礼，又风风火火地告退了。

“多谢。”叶修道，“倒并非是我不愿意。只不过脑子里骤然多了这些武功招数，我自己也还没有完全掌握，怕控制不好出手。”

“所以我让他回去，我来做你的练习对象。”王杰希说。

叶修笑了笑：“这么周到？”

王杰希见他早有所料的样子，不禁冷哼一声：“只盼你尽早将武功捡回来，最好明日就能离开中草堂，少给我添些麻烦。”

叶修看出他不过是故作冷淡，颇为庄重地又道了谢，反让王杰希有些讪然。

遂道：“我们是朋友。”

叶修的视线在王杰希脸上流连片刻，旋即落在了门外的花丛之间。

“你说得不错。”他说。

 

叶修的武功恢复得很快。

这之中王杰希当然功不可没，但叶修自身对武学的领悟和掌控能力，也令他刮目相看。他原以为叶修毕竟是从“未来穿越”（至少叶修自己是这么说的）的客人，少说也要小半个月才能将一些招式融会贯通。没想到堪堪走过数十招，叶修已经显得游刃有余。

想到叶秋当年未及弱冠，一朝出世，名声便响彻武林。其中辛苦虽难为外人知，但叶秋能达到那般境界，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。就是中草堂上一代的前辈高手，遇到叶秋，也无不是真心实意冠其以“侠”字。

叶修此时能有如此进境，倒也不损他自己往日威名。

“有时候就连我也难免要嫉妒你。”王杰希淡淡道。

两人此时刚走完一套剑法，叶修平复了气息，听闻此言微微笑道：“人各有长罢了。我不会的东西也很多，你还不知道而已。”

“你说得对。”王杰希本就是无心之言，此时也赞同道，“倘若每遇到一个哪里比自己强的人便要嫉恨一番，怕是这一生都过不痛快。”

他想到此前刘皓与陈夜辉对叶秋的态度，分明执念太重，也不知此二人何时能醒悟过来。只暗自摇了摇头，并未开口。

“武功再高又如何，还不是和老东家分道扬镳。” 和嘉世一拍两散，对叶修来说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，如今回想起来至多有些感慨。人与人之间缘分聚散，本来也不可强求。叶修没什么过分的情感，反而开起王杰希的玩笑来，“倒是王堂主年纪轻轻就是一派之主，武功也是高深莫测，羡慕你的人怕是只多不少。”

王杰希失笑：“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。”

“就算有人想，也得有这个胆子才行。”

叶修话音刚落，已经提剑攻来：“刚才福至心灵想了个新的组合招式，你试试如何。”

王杰希反应奇快，身如游龙一般，已从叶修身侧避过。未料叶修把剑往左手一抛，右手竟使出套掌法，逼得王杰希拧身回护。倏忽又化掌为指，直取中府。

这一手十分刁钻，但以王杰希之能，要避开也并非难事。谁知他正要应对，却一瞬间浑身沉顿，竟不能动弹，硬是受了一招。叶修用的内力不深，王杰希却觉得眼前一花，止不住地往后仰倒。

“——杰希！”

王杰希还没来得及消化叶修十分罕见的惊惶表情，便失去了知觉，正落在叶修怀里。

 

叶修喊了高英杰来时，他已经将王杰希稳妥地放在床上。此刻语调沉稳、神色如常，反倒是高英杰有些手足无措。

“这件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吧？”

高英杰一脸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替王杰希诊脉，叶修在旁道：“放心，只喊了你来。我们本来和往常一样在花园过招，你们中草堂弟子也不敢随意过来。”

“堂主的脉象平稳，并没有哪里不对。”高英杰半天没摸出什么异样， 忍不住问道，“你对堂主做了什么？”

叶修更是无奈：“什么都没有。那一招甚至不应该打中他的，我不知道他怎么了。”

“那他怎么……”

“你们堂主身体还好吧？我是说，以前有没有受过什么伤留下隐患？”

“堂主怎么会受伤！”高英杰语调陡增，意识到对方是叶修，又垂下头低声解释道，“再说有方师伯在，就算堂主有什么妨碍，又岂能有没看出来的？”

“方士——师伯呢，怎么没见过他？”

高英杰道：“上一任堂主将中草堂留给师父之后，师伯就跟着老堂主出去云游了，至今没回来过。”

高英杰又替王杰希看了一轮，仍是没有发现，于是对叶修道：“我去查查古籍中是否有对应之策，还劳烦叶前辈代为照顾堂主。”

叶修自然是爽快应下不提。

 

王杰希已经昏迷了五天。

其间刘小别来过一次，被高英杰搪塞了过去。好在王杰希本就不太在弟子面前出现，中草堂众人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，高英杰心里却是一天更比一天焦虑。他遍阅古籍仍是一无所获，这一日来的时候，叶修觉得小朋友都快哭了。

“还是没找到？”

高英杰摇头。王杰希是在和叶修过招的时候晕过去的，纵然或许不是叶修的错，他心里对叶修仍是有些埋怨。但他看得出来，这几日叶修对王杰希照顾得很用心——甚至是超出他想象的细致了。叶修脸上显而易见的倦容也让他说不出更多的指责。

叶修斟酌了一番，缓缓道：“我有一个猜测。”

高英杰立刻明白了叶修的意思。

这样的可能性他不是没想过，只是想去期待，又怕失望。谁知道叶修比他早一步说出来了。

“如果……那师父会去叶前辈之前的那个世界吗？”

叶修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：“或许吧。这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高英杰只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。王杰希躺在床上人事不知，叶修长久地、沉静地注视着那张脸，伸出手去，未触及他的眼睛又收了回来。

他并不像高英杰那样满心忧虑。这几日也如往常一般，在固定的时间练练剑法，或是做一些别的什么事打发时间。更多的时候叶修也找不出更多事情可以做，却更容易回想起还没有穿越到这里的时候。他仍在打荣耀的那些日子，带领国家队征战四方的日子，跟王杰希同居的日子。

王杰希忽然动了动。叶修犹沉浸在回忆之中，并没有发现这点细微的动静。直到他觉得床轻微晃动了一下，回过神来，才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，只是神色尚有些迷茫。

“……叶秋？”

叶修顿了顿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王杰希缓了会儿神，仔细打量了四周。目光转回叶修身上，却变得犹疑起来。几度张口，都没能发出声音。叶修也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

王杰希闭上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后方又睁开，这才低声问道：“老叶？”

这回换成叶修闭上了眼睛。他觉得眼眶有些酸涩。

“王杰希可能也过去了……那个叶秋在那边。这一个月他一直住在客房，还学会打荣耀了。”王杰希说。

叶修睁开眼，答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
王杰希看着他眼眶下的黑眼圈，忽然说道：“我好像很久没有看过你了。”

“是。我也是。”

在笑容之前，他只想先向眼前的人索要一个吻。

王杰希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回应了他。他的口腔因为长时间的昏睡还很干涩，甚至有一些僵硬的不适。王杰希用力抓着叶修的背，伸出舌头和对方纠缠，一直到两个人都接近擦枪走火的边缘才堪堪停下。

叶修这才笑道：“你来了。”

 

TBC

（对我来说）超级粗长的一章了！都快三千字了！

如有BUG会过后修改，写得我头昏眼花，我得歇歇（。